美法院质疑财政部制裁Tornado Cash合法性，智能合约非财产，创办人洗钱指控或遭撤销？

美国第五巡回上诉法院昨日裁定，财政部 OFAC 制裁 Tornado Cash 的不可变智能合约越权，因其不属于外国人或实体的「财产」。法院认为这些合约不可拥有，且制裁无法阻止受制裁对象使用，并可能对无辜用户造成影响。
（前情提要：Tornado Cash 在美国进入审判「最高判 45 年」，写程式就是洗钱犯罪？ ）

 

以太坊混币协议 Tornado Cash 因涉嫌被北韩骇客使用，洗钱超过 10 亿美元，而在 2022 年 8 月被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列入制裁名单，美国人不再被允许使用这种隐私保护协议，其共同创办人兼开发者 Alexey Pertsev、 Roman Storm 和 Roman Semenov 更被指控犯有洗钱等罪名。

但如今，针对财政部将 Tornado Cash 列入制裁名单一案迎来重大翻转。

美国法院裁定 OFAC 制裁 Tornado Cash 的智能合约越权

在昨（26）日的法律意见书中，第五巡回上诉法院的三名法官小组已裁定，OFAC 在制裁 Tornado Cash 的不可变智能合约（提供隐私功能的软体程式码）方面越权，因为它们不是外国人或实体的「财产」。

这意味著：(1) 这些合约不能根据《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案》(IEEPA) 受冻结限制，(2) OFAC 超越了国会所授予的权力范围。

注：IEEPA 是 1977 年颁布的美国联邦法律，赋予总统监管和禁止某些金融交易的权力。

进一步地，Consensys 的法律长 Bill Hughes 指出法院裁定 OFAC 越权的核心理由，包括：

1) 不可更改智能合约不是财产

法院认为这些智能合约无法被「拥有」，因为参与的多方已通过「可信设置仪式」移除了任何人更新、删除或控制程式码的可能性。因为这些智能合约无法被拥有，因此即便按照 OFAC 的规定，它们也不是可以被制裁的财产。

此外，OFAC 将「合约」和「服务」视为财产的惯例在这里并不适用，因为这些智能合约既非合约也非服务。

• 就「服务」而言，不可变智能合约并未涉及任何人力的投入；
• 即使依 OFAC 的定义，这些智能合约仅仅是代码，更接近于提供服务时使用的「工具」，而非服务本身。

2) 制裁无法阻止合约运行

即使受到制裁，这些不可更改的智能合约依然运行，任何人都能继续使用，且无法排除他人使用，包含制裁目标对象（如北韩骇客）。

3) 恐波及无辜用户

区块链技术允许点对点资产转移而无需接收方同意，部分用户甚至可能因经由 Tornado Cash 无意间收到数位资产而承担法律责任。

Bill Hughes 总结道：

总而言之，根据联邦法律，这些合约无法被封锁。更确切地说，它们无法被视为 OFAC 裁量权的一部分而遭到封锁。

不过，Bill Hughes 也澄清道，这并不代表 Tornado Cash 的其他部分完全不在财政部或 OFAC 的管辖范围内，此次讨论的焦点仅限于无管理私钥的智能合约。

Coinbase 法务长：隐私获胜！

这起上诉裁定的结果无疑对于加密货币和所有关心捍卫自由的人来说，是一场历史性的胜利。Coinbase 法务长 Paul Grewal 不禁兴奋发推指出：

隐私获胜！这些智能合约现在必须从制裁名单中移除，美国人将再次被允许使用这类隐私保护协议。

Paul Grewal 补充道，没有人希望犯罪分子使用加密协议，但因为一小部分用户是不良行为者而完全阻止开源技术并不是国会授权的。财政部的越权行为是站不住脚的。

$TORN 飙涨近 10 倍

受此影响，Tornado Cash 的代币 $TORN 迎来飙涨。CoinGecko 数据显示，$TORN 从今日清晨的 3.61 美元，短短两小时内飙升至 34.98 美元，暴涨超过 9 倍，创下 2022 年 5 月以来新高。截稿前报 21.19 美元，近 24 小时上涨 497.1%。

开发者指控将被撤销？

不过，这起裁定结果意味著三位开发者面临的指控将被撤销吗？Bill Hughes 表示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他指出：

这并不是说 Tornado Cash 整体上不是一种服务，而是说该平台软体套件中的不可变智能合约不构成服务。司法部（DOJ）表示，Roman 经营了一项违反制裁规定的服务、非法转移资金并协助洗钱，这一点并未改变这些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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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由来

这起上诉由六名 Tornado Cash 用户提出，领头者为 Joseph Van Loon，并获得 Coinbase 的支持。 他们于 2022 年 8 月对美国财政部提起诉讼，质疑将 44 个 Tornado Cash 智能合约地址列入特别指定国民（SDN）名单的合法性。

随后，加密货币倡导组织 Coin Center 于同年 10 月也提出了类似的诉讼。

然而，近一年后，德州联邦法院法官支持美国财政部的立场，认定 Tornado Cash 是可根据 OFAC 规定指定的实体。 原告对此裁决提出上诉，最终导致昨日的最新判决。